sekiryo

標題:   【BruJay】回聲 (上)

原作:   DC

作者:   sekiryo

分級:   全年齡（G）

警告:   角色死亡 

配對:   Bruce/Jason

注釋:   只是個腦洞，跟狼寶寶分享了一下就被迫……不對，本著獨刺激不如眾刺激的原則就開了，分上下篇，分別是老爺視覺和二少視覺。上篇是這篇，下篇由@夜狼之月 寫。

 

最符合我心目中的Jason紀念雕像 ↓↓↓ 

位於哥譚市英雄紀念市政公園中央的英雄紀念碑前的椅子上，每日總會坐著一個中年人，他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地看著紀念碑。一身黑衣，眉頭深鎖，雙鬢如雪和神情滄桑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上10年。從4年半前英雄紀念碑立成開始，他就出現在這個位置上，每月每天，風雨不改。

 

一個足球滾到他的腳邊，他抬起頭沿著小足球出現的方向尋找物主。

 

一對小腳首先出現在眼前，接著他聽到一把屬於孩童的稚嫩聲音怯生生地說:“先生，抱歉我打攪到您了，請問可以把足球還給我嗎？”

 

小男孩一頭烏黑的短髮，綠瞳中閃著星光，合身的小西裝和短褲顯得他的小臉非常可愛，帶著抱歉的神情昂頭看著中年男人。與小男孩相似的那個人像是融合在一起，讓男人突然晃了神，懵懵地看著孩子沒作出任何反應。

 

“先生？”半餉後，見男人依然沒有反應，小男孩的耐性消磨了點，忍不住歪著頭窺探著男人。

 

此時男人才如同在夢境裏醒來般，對小男孩微笑著帶歉意地回答：”一點都不打擾，來。”

 

男人撿起小足球遞了過去，小男孩接過足球，甜甜地對男人鞠躬，說：“謝謝你，先生，祝願你今天過得開心。”

 

“謝謝你的祝福，我也祝願你今天過得快活。”男人在今天第二個笑容，給了這個有著熟識感的孩子，接著他又沉默地看向紀念碑。

 

小男孩沒有立即走開，而是抱著足球好奇地觀察著男人。

 

“噢，孩子，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男人被盯得只好從自己的世界回神，柔聲詢問這個對自己充滿好奇的孩子。

 

“不要叫我孩子！我已經5歲了，是大人了！”聽到自己被稱為孩子，小男孩馬上表示了不滿，臉氣鼓鼓的，和那孩子一樣的不服氣表情，讓男人更是心頭一震。

 

“是嗎？已經5歲了啊，的確是大人了，是我失禮了，我很抱歉呢，你能原諒我嗎？”男人用認真的態度對待這個努力裝大人的孩子，讓他感受到自己被當著成年人來尊重。

 

“好吧，看在你誠懇的態度，我原諒你。”側到一旁的小臉有一絲緋紅，連不好意思的表情都非常相像，小男孩指著長椅上男人隔壁的空位置問：”請問我可以坐到您的旁邊嗎？”小腦袋又歪了起來，看來他非常擅長利用自己的長處。

 

“非常樂意，這是我的榮幸。”男人邊說邊幫著不夠高的小男孩坐上長椅，兩人並排坐一起。

 

“謝謝您的幫忙，我叫Jason，哥哥都是叫我Jay，先生您呢？”坐穩後小男孩調好自己的坐姿，就奶聲奶氣地自我介紹並伸出小手準備握手，看得出小男孩的家庭教育做得非常好。

 

在那一瞬，小男孩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一種自己完全不理解的東西一閃而過，接著他用雙手捂著臉不做聲了好一會，才移開顫抖著的雙手用有些嘶啞的聲音回答：“Jason，你好，我是Bruce。”他也伸出手和Jason的小手輕輕回握。

 

然後他們都一起沉默了，很快男人的視線又飄向紀念碑上的英雄，小男孩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沒看出什麼，除了那塊黑漆漆的大石頭。小男孩記得以前母親跟哥哥和自己講述過這塊紀念碑的由來，一個惡名昭彰的壞蛋在地球快要被外來侵入者毀滅前，不顧生命之危，代替了蝙蝠俠去關閉了某個裝置，成功挽救了世界。於是正義聯盟（小男孩很憧憬的超級英雄們）為了紀念這位亦正亦邪的人物，向政府施加壓力，建成了這座以紀念碑為中心的市政公園。

但Jason不太明白為什麼要感謝一個本來就是壞人的人，他問過哥哥，比他年長4歲的哥哥也不太懂得這個問題。

 

“Bruce先生，請問你在看什麼？是這個英雄嗎？”Jason按耐不住，指著紀念碑上的雕像看向男人詢問。

 

過了好一會，久得讓Jason舉起的小手覺得疲累時，男人才回過頭對他回答道：“嗯，是的。噢，親愛的Jason，請叫我Bruce就好。”

 

“好的，Bruce。”孩子點點頭。”媽媽說他是個壞蛋，但他救了地球，所以我們要對他心懷感激。”Jason把小手放到腿上，面對Bruce認真說。”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壞蛋會拯救地球，他明明是個壞人！”

 

“噢……不，不是的，他並不是壞人，他不是……”否定時聲音高亢，但後面的話漸漸變成喃喃自語，像被打了一拳般，Bruce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本來就是個好孩子，一個很好、很好的孩子。”

 

Jason又歪起頭望著Bruce，長久的停頓。

 

“他是羅賓。蝙蝠俠的羅賓。”Bruce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喃喃自語般地對小男孩講述這個“壞蛋英雄”。

 

——Check me out , I'm Robin, the boy wonder.*

 

耳邊傳來少年充滿自信和活力的清脆笑聲，Bruce合眼繼續開口。

 

“他聰明，有活力，嫉惡如仇，堅持原則。儘管他受過很深的傷害，但他依然保持著他的善良。”

 

——他QJ了那個女人啊！為什麼這人不能去死！

——你們的收入，要分我四成，但絕對不可以賣給孩子！ You did， you died！*

 

 

“可是一次的意外，他與蝙蝠俠天人永隔。”

 

——我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Jason。我不是你的父親，我也不需要青少年的叛逆。*

——……他擋在了……我前面……他……受到……爆炸……主要的衝擊……這麼好……的孩子……肯定很愛……他的媽媽…… *

 

言至於此，Bruce深深地看了紀念碑一眼，才轉頭看向正在搞清楚天人永隔是什麼意思的孩子。連思考時的表情都如出一轍，令他不禁伸手想要觸摸Jason的小腦袋，感受那份溫暖。孩子卻在他的手快接近時不經意縮了一下，男人驀地退縮了。

 

“噢——抱歉，Bruce先生。我不太喜歡被人摸頭，這樣太小孩子了。”Jason抱緊小足球，把臉鼓成包包狀。“尤其我哥哥經常揉亂我的頭髮！”

 

男人聞言輕笑出聲，原本略帶愁悶的表情也舒展了些許。

 

“請不要道歉，是我失禮了。說回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哥哥帶我來玩的，可是他為了泡妞把我扔在這裏了！”想到哥哥拿著滑板沖向女孩子時的得意模樣，小男孩更是氣鼓鼓地把臉拉長。“回家我一定要告訴媽媽知道！”

 

男人用慈愛的表情看著Jason發脾氣，不自覺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們。好一會，Jason仰起小臉說：“Bruce先生，能繼續跟我說說這個羅賓嗎？”

 

“……好。”男人把背靠在椅背，視線再次回歸雕像，手相互揉搓。

 

“……總之，蝙蝠俠失去了他的羅賓，他想為羅賓報仇，變得暴躁，不計後果，後來被朋友們阻止並提醒了，才停止這種愚蠢的行為。”

 

——他是的，他是最好的！*

——你太感情用事了，不率直。或許我該讓超人來處理？如果你不那樣做的話，你的後半生都會感到後悔。但是他殺了Jason！*

——找到他的屍體，我要他的屍體！*

 

“艱難的時間總是會過去，蝙蝠俠接納了一個聰明謹慎又乖巧的孩子，還讓他當上了新羅賓，漸漸地蝙蝠俠走出了陰影。”

——你需要有人讓你放慢腳步，並想想都會發生些什麼。我是說，這幾個月以來你受傷多少次了？*

——而蝙蝠俠需要羅賓，不管他是怎麼想的。*

 

“幾年後，那孩子死而復活，以Red Hood的身份回來了，給蝙蝠俠帶來了些麻煩。他認為自己在蝙蝠俠的心中地位不重要，只是個用得不利索的小工具。”

 

——為什麼他還活著！*

——……我以為……我會是你允許他傷害的最後一人。*

——……因為他害你我天人永隔。*

——要是你不殺了這瘋子，就由我動手。你要想阻止我，只有殺了我。*

 

“而蝙蝠俠依然堅守自己的原則，放棄了他。”

 

飛鏢劃過脖子與肌腱令其發生撕裂的聲音，與養子因痛苦發出的苦悶聲音融合在一起在他的耳邊不斷迴響，當日的血腥味仍在刺激著他的鼻腔。雙手搓了一下臉，他又沉默了好一會扭過頭看了下盯著他的小男孩，苦笑了一下：“蝙蝠俠不是個好爸爸，對吧。”

小男孩皺眉，小手環在胸膛前，歪著頭思考了一下，一臉正經說：“難道蝙蝠俠在羅賓回來的時候沒有抱過他嗎？媽媽說當一個人感到傷心失落，沒有任何東西能比一個擁抱更好安慰對方了，所以每次我作了噩夢，爸爸媽媽和哥哥都會一起抱著我的。我認為蝙蝠俠應該要抱抱他的羅賓，這點他做得很不對。”

 

“你說得對，的確就是差了一個擁抱。”秋日的空氣總是透著一絲莫名的哀傷，Bruce對季節如是歸類。

“蝙蝠俠過了很久很久才給了他一個擁抱。”

可是太遲了。

那次Jason在如此嚴重的受傷時，自己才給了他一個擁抱。Bruce苦笑著想，自己還真是算不上一個好父親。

 

“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情，但不管如何，他依舊幫蝙蝠俠的忙，聽他的話。即使他被傷得更深……”

 

——全家福肖像？看來給我的邀請函一定是寄丟了。*

——你沒有發現嗎，你有機會可以幫我抹掉我人生中最糟糕的時光，Jason！你能給予我最大的幫助就是想辦法讓我的兒子重生！*

——好啊，那麼我呢？你能幫幫忙讓我忘掉小丑是如何毀掉我整個人生的嗎？小丑摧毀了我人生中的一切……見鬼，連你也毀掉了我的人生！！*

——因為我想看著Damian長大！！！*

 

那天被悲傷和盛怒充斥著整個心靈的自己對Jason破碎的眼神視而不見，對Jason在臨走前小聲說那句“Damian是你兒子，那麼我呢？就不是你兒子嗎？”聞而不聽。

Jason離開了，最後語氣平淡留下一句：“Hello and Goodbye，Old man。”

 

“本來蝙蝠俠以為日子會這樣過下去的，直到……五年前。”男人聲音帶了一絲哽咽。

 

大戰勃發，危機逼進，隨著戰況越發嚴峻，正義聯盟的所有超級英雄都分身乏術，作為軍師及指揮者的蝙蝠俠更是無法分心顧及其他。很快，他查到消滅敵方主要戰鬥力的方法——只要把位於水下的異星總指揮軍艦的核心裝置毀滅，即可消滅其大半敵軍。可在毫無增援的情況下沖往淺海地帶，即使竭力避免正面交鋒，他的傷勢也已不容樂觀。

蝙蝠俠早已聯絡上通知了家族所有成員，向他們解釋清楚毀滅程序。然而將分散在城區各地的助手集結一處需要耗費太多時間，沒等他們到來，蝙蝠俠便不顧一切跳進了水中。在敵方飛船外洩的燃料污染下，海水早已變成可慢慢腐蝕一切的酸液。他的求勝意志再堅定，也抵擋不了失血的虛弱和酸水的侵蝕，幾分鐘的潛游讓他很快失去意識。

黑暗微微消散時，頭腦仍舊迷糊中的蝙蝠俠發現自己被人拉扯上水面，並在隱約聽見爭論聲時被拖到岸邊。扯自己上水面的人喘氣聲很急促，拖動他的手在不斷顫抖，他感覺原本緊揣在手中的裝有毀滅程序的U盤被對方用力扯走，接著他感到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物體，他的意識在再度失卻光明前聽到了熟識的嗓音。

 

“Hello and Goodbye，Old man。”

 

“那場大戰中，他拯救了並代替了蝙蝠俠去毀滅了那個戰爭機器，犧牲了自己。”小男孩看到Bruce發顫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力度之大令雙手泛白。

 

蝙蝠俠永遠不會忘記在正義聯盟的幫忙下找到Red Hood屍體時的慘況，長時間被酸液浸泡下，他的軀殼早已變得血肉模糊，失去頭罩的臉更是認不出的淒慘，其腋下至腹部有一道長而深的傷口，不知道是下水前受的傷還是在前去毀滅機器時被攻擊而負傷，他的兩手相纏，做出一個詭異的姿勢，好像至死都在把某兩樣東西死揣在一起。

負責打撈的海王夫妻曾提到過，他們拆開艦艙艙室時，Red Hood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緊緊抓著兩個連接器。直到後來研究戰艦構造時眾人才明白，毀滅程序U盤在插入機器後需有電做媒介方能運作，為了保持通電狀態，這個傻孩子不惜捨棄逃生機會來完成最後的程式。

蝙蝠俠不記得當時自己是如何支撐著自己不倒下，酸液侵蝕著雙手，但那並不算痛。他在一片驚惶的視線中捧起Red Hood失去面具遮掩的臉龐，隨後抱著他，深深埋進自己的懷裏。

他沒有分清身後人對自己說的話是什麼內容，只知道不斷有人想把他懷中的孩子搶走，他死死地抱緊這個多年前失去，又失而復得的孩子，不願放手。周圍的聲音越發響，刺激著他的鼓膜，但他依舊不願用心去聽。

讓逝者安息吧，蝙蝠俠。

父親你快放手！你的身體會灼傷的！

放手吧，B……他已經，死了……

快放手吧，別這樣，再這樣下去小翅膀的身體會被完全腐蝕，再不進行特殊處理，我們會連為他辦一個真正葬禮也做不到，Bruce……放手吧……

 

“Superman提議為Red Hood建造一座紀念碑，Wayne集團就出資建起了這座紀念公園。”握緊的手稍稍放鬆了。

 

——作為拯救了世界而犧牲生命的英雄，不管他之前是如何的一個人，我們都需要尊重並繼承這種精神。

Superman在5年前的紀念儀式演說中提議為Red Hood建造一座紀念碑，之後力排眾議確定了這個事情，負責工程的Wayne集團在與政府商量後確定選址在以犯罪小巷為中心半徑5公里的地方。當然，背後少不了蝙蝠俠的推波助瀾才成功敲定此事。

除了小部分知情人外，沒有誰知道在這個雕像下還沉睡著那個拯救了世界的人。當紀念公園建成、雕像立起的當日，有那麼多人出席了儀式，包括正義聯盟的一眾英雄，哥譚市和其他城市的達官貴人以及大批民眾。

神奇女俠在安慰大家時，堅信他是帶著無上的榮耀前往了時之海的彼岸，在眾神之中得到了安息。

這說法真不為過。

出席人士當中卻沒有蝙蝠俠，甚至夜翼、紅羅賓及羅賓。

現身的Wayne家族沉默地站在紀念碑下，罕見地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或寒暄。花花公子Bruce Wayne面對鏡頭時幾乎是艱難地擠出了微笑，好在在一片哀悼聲中，媒體也收斂了許多，沒有追問年輕的Richard Grayson先生的眼角緣何閃爍淚光。

舉行儀式的沉重氣氛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訪客打斷。

“別這麼看我，永遠他媽的都在遲到是你們，不是嗎？你們需要幫助時，他第一時間趕回來。他需要你們時……你們在哪？！你們說啊……說啊……小傑鳥唔嗚……”

那個男人流著淚又滿身酒氣沖進紀念碑落成典禮上，不斷重複著“你們都是兇手”大鬧現場，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站在這男人製造的暴風圈裏的Wayne家族一直沉默不語，直到超人親自對紅髮男人柔聲勸說並將其安置到公園外圈的涼亭下。

直到儀式結束，那人都只是望向雕像，沉默地流著淚。

 

 “人們可以立起石碑紀念他的犧牲，可儀式終了，家裡人開始清理遺物時，蝙蝠俠才意識到，自己的全家福上，根本沒有留下他的身影。”

 

大鬧典禮的一週後，星城市長Oliver Queen親自帶著Roy Harper敲響了Wayne莊園的大門。在接受了Roy Harper誠懇的道歉後，Wayne家主與星城市長離開了會客室到書房洽談其他事項，而此時Roy抬頭發現了那幅屬於Wayne家的全家福。

發現Roy的視線，其他人也一起看著那張美好的全家福。半餉後，安靜的起居室響起了Roy沒情感般的聲音。

“‘如果我死了，那麼他們那幅全家福就真的是全家福了。但，那本來也是全家福。’”

Dick和Tim同時皺眉，不自覺都坐直了身體，Damian則一臉不解，Roy目光沒有從全家福上移開，繼續道。

“小傑鳥曾經這樣跟我說過。”Roy用雙手托著下巴。“他那時候跟我提過你們的全家福肖像，說這才是真正的全家福，那時候我不懂，不過現在他走了，我才發現他說得沒錯。”

很快，Roy壓抑的抽泣聲在安靜的室內響起，沉浸在哀痛的氣氛中的人們沒有發現一直站在外面的Wayne家主與星城市長。

那天黃昏時離開的年輕客人留下了一句讓Wayne家族永不能釋懷的話。

——‘我恨你們，但我也恨我自己。’

 

“Bruce先生，沒關係的，羅賓他肯定是知道蝙蝠俠也愛著他，所以他才去幫蝙蝠俠的忙。”清脆的童音打亂了他的回憶。

 

“是的，蝙蝠俠深愛著他。就算在最後一刻……Jason也知道。”知道我有多愛他。

——就算在最後一刻……Jason也知道。我有多愛他。*

 

……知道？

 

眼前浮現一個個與Jason相處的畫面，在大宅度過的第一個無眠之夜，訓練中努力忍耐痛苦的小臉，第一天穿上羅賓服開心的樣子，意氣風發打擊罪惡的身姿，因被欺瞞親生父親的事情而不滿的臭臉，與親生母親相見時幸福的表情，滿身鮮血逐漸冰冷的身體，流著淚地要求蝙蝠俠做出選擇的眼神，盛怒下與自己互毆的拳頭，還有最後在迷糊中逐漸清晰跳下水的身影。

 

Dick的聲音在他空洞的腦袋裏響起，清晰而有力。

‘Bruce，我們總是能心意相通。不過對12歲的孩子還是直球有用，你該去誇獎羅賓，擁抱他！Jason一直等著呢。’

 

—— Come on, old man, we've got bad guys who need chasing. *

 

 

 

Jason！

Jason！

Jason！

Jason！

Jason！

Jason！！！

 

聽到小孩的話而幡然醒悟的男人終於流下了5年來第一滴眼淚，無法壓抑的悲痛瞬間壓垮了男人高大的身軀，他雙手緊抱著蜷縮的身體，止不住的淚淹沒了他的臉，仿佛要把這5年的淚、痛與哀傷一口氣噴發出來。

 

 

我從沒開口請求他回家，正如我從沒有對他說過我愛你。

 

 

那個略涼爽的秋日下午，經過紀念碑的人們都看到一個中年人蜷縮著身體扶著紀念碑失聲痛哭，而一個小男孩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小手不停拍著他的後背。

 

END

 

 

 

 

& 設定太雜亂，基本除了古早的都用上了……

% 回憶部分臺詞基本都是原作臺詞，聳肩（打 * 的那些

# 小男孩不是轉生，不是私生，不是克隆，而且長得不像二少的哦，所以他跟二少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一個引出劇情的角色。

* 原本構思的是按沒重啟前的二少來寫的，比如說他沒有Roy和星火兩個好友，和老爺他們都還沒正式和解，二少依然是孤身一人，然後被狼寶寶否決了……（淚目

% 某句臺詞請別覺得“好熟識好像在哪看過”，不用懷疑，是用了某戀父情結重度患者的原話，在我眼裏二少也是個戀父情結重度患者。

& 個人很喜歡動畫二少的綠瞳設定，標誌著他永遠都是這個家的唯一異端。

# 看完親爹的訪談後，刀又被多插了幾把。

* 自我的理解Jason本身就有很嚴重的自我厭惡，自認比不上大少，甚至是家中其他兄弟（論出身論血緣等，起點已經輸了幾條街）。不過也對，他沒幸福的童年，父母給他的只有破碎的家，破碎的童年，為了在罪惡橫行的哥譚裏活下去他只能偷，能在這個泥潭裏混得久還能保持著他的善良與正義感確實不容易（這點在他被生母出賣後，即使被打成重傷依舊用身體去保護她就可以體現）。沒有真正感受過愛的孩子，面對突然一份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愛，當然是全心全意投入進去（尤其在他從心裏認可了Bruce這個父親的角色），在他意識裏為了這份愛他可以很強大他可以不惜一切去保護蝙蝠俠。所以當他死而復生在棺材裏呼喚著蝙蝠俠，神志不清的他不斷說著自己的父親是Bruce，塔利亞對他說Bruce的事時毫無意識的他哭了，在知道蝙蝠俠有了新的羅賓時他崩潰了，對其他人來說他的死能被時間慢慢撫平（儘管傷口永不癒合），但對他來說這一切都是昨日發生的事情，這就是通常說的愛有多深，恨就有多重（尤其一覺醒來，發現世界突變）。不能不說親爹在Jason的心理上，這點把握得非常好，也非常真實。

 

這裡請允許我用一句美劇重案組S5第一集的臺詞：

——“他大概是那種抓著事情緊緊不放的人。”

——“也許因為沒人緊緊抓著他。”

 

到最後，也說不准Jason到底是自己想通了還是死心了，我只知道他還是愛著他們，為了他認為的家人，他來之不易的朋友，他還是可以奉上一切。

 

愛從來都不會對等的，重要的是你是否愛著這個人。

 

 

& 最後感謝我家I君給了我一個清晰的思維。